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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00章 皇祖母,何意?

第400章 皇祖母,何意? (第1/2页)

“孙儿若是没记错的话,皇祖母入宫侍奉于吕太后左右时,太祖高皇帝,已宫车晏驾?”
  
  半个时辰后。
  
  长乐宫,长信殿。
  
  懵懵懂懂的栗太后,已经在窦老太后、刘荣祖孙二人一致的默契下,被请回了寝殿休息。
  
  独剩祖孙二人,于御榻之上联席而坐。
  
  老太后双手扶着鸠杖,额角轻靠于杖身,目光一如既往的涣散无焦。
  
  刘荣则一手扶膝,一手端着茶碗,轻轻抿下一口。
  
  似是随口一问,却惹得老太后悠悠一声长叹,旋即便陷入了漫长的回忆之中。
  
  “太祖高皇帝二年,清河郡观津县窦氏生一女,起名:漪房。”
  
  “窦漪房,窦氏次女,上有兄长一、下有幼弟一。”
  
  “——长兄窦建,字长君;”
  
  “幼弟窦广国,自少君……”
  
  以一种仿若梦呓的口吻,及极为怪异的第三人称视角,老太后开始回忆起自己的‘由来’。
  
  “不过总角之年,我便仿若老妇人般——发、眉皆脱。”
  
  “不到十岁的年纪,便成了秃头、无眉的怪人。”
  
  “——父母双亲、族中长辈,都以我为不祥,更为我而不齿,多有疏离。”
  
  “每逢七月七,族人、兄弟都会出门观星——说是要看织女;”
  
  “唯独我这秃头无眉怪,时至今日,都不知道他们口中的‘织女’,究竟是不是某个织布的少女……”
  
  每说起这段往事,窦老太后都总是不可避免的陷入哀伤。
  
  反倒是今日——这气氛最沉重的一回,老太后反倒像是彻底大彻大悟,浑身上下都只散发出一股纯粹的释然。
  
  以至于话语中,时不时以‘那窦漪房’,而非‘我’的怪异人称进行叙述。
  
  “窦父本为秦吏,为避战祸隐于清河,清贫垂钓,自得其乐。”
  
  “漪房年十一,父垂钓不甚坠河溺亡。”
  
  “窦父之丧葬事,使窦氏一门大半田产被变卖,漪房三人、窦母一人,皆无以为继。”
  
  “——为保祖宗血牲、香火不断,窦母忍痛,使长君、少君二子为人奴仆,不知其去往何处。”
  
  “即女漪房,则选秀落榜,入宫随侍姬嫔左右……”
  
  说到此处,老太后停顿了很久。
  
  足足过了有小半炷香的功夫,老太后才如梦方醒般,将心神敛回了眼前。
  
  “太祖高皇帝十二年。”
  
  “——我以良家子入宫,是在太祖高皇帝十二年。”
  
  “当时,高皇帝宫车晏驾,尸骨未寒,孝惠皇帝未冠而立。”
  
  “吕太后为孝惠皇帝张目,以充实后宫,方有当年的窦漪房,以良家子入宫,又被吕太后所喜爱,随行左右侍奉。”
  
  …
  
  “只不几岁,吕太后便有心促成孝惠皇帝,与张皇后孕育嫡子,便尽释宫人与赐诸侯。”
  
  “当时,赵国离清河不远——离我家乡不远。”
  
  “但苦于手中,没有珠玉金石行贿,便被那宦者令记恨于心,反赐予当时的代王,后来的太宗孝文皇帝。”
  
  “想当初,得知自己要去代国,而非离家乡更近的赵国,我还曾好一番苦恼?”
  
  “终归还是不敢触怒吕太后、不被悖逆太后懿旨,只得恭顺领命,去了那代都晋阳……”
  
  老太后一番追忆,便是原本有正事儿要说的刘荣,都不免有些失了神。
  
  有些故事,哪怕你听过无数遍,直到故事每一步的发展和转折,但当这个故事,从亲身经历的老者说出口,你也依旧会忍不住想要听下去。
  
  此刻,刘荣便是这样一幅状态。
  
  只可惜,窦老太后的‘故事’,讲到这里便已经结束。
  
  而那双明明已经接近失明,却又泛着莫名寒光的眼眸,则是在提醒刘荣:皇帝的问题,我回答了。
  
  而且答得很细。
  
  接下来,皇帝哪怕是放屁,也最好放的响一点……
  
  故事听完了,刘荣也要开始正题了。
  
  而刘荣的整体,却延伸在了老太后并不曾预料到的点。
  
  “如此说来,皇祖母虽不曾一睹太祖高皇帝龙颜,却也对高皇帝执政之道,多少有所耳闻?”
  
  莫名其妙的表明自己的论述切入点,刘荣便丢出了自己的问题。
  
  “世人皆知,太祖高皇帝戎马半生;”
  
  “自打举反秦义军于丰沛,之后不是在抗秦,就是在讨伐异姓诸侯不臣。”
  
  “为了在当初,我汉家府库空虚、百废待兴的困难时期,凑够讨伐异姓诸侯的军费,太祖高皇帝,可是连三铢铅荚钱这等手段,都不得已使出来了。”
  
  “——皇祖母认为,这是为何?”
  
  “何以太祖高皇帝,如此不信任后世之君——如此不信任孝惠皇帝,宁愿在战场上厮杀至死,也不愿将哪怕一两家异姓诸侯,留给后世之君去处理呢?”
  
  …
  
  “是太祖高皇帝,自负到认为后世子孙万代,都出不了第二个能动异姓诸侯的明君?”
  
  “是孝惠皇帝,当真昏聩无能到以天子之身,都对付不了一两家异姓诸侯——如梁王彭越、九江王英布之类?”
  
  “退一步讲,就算孝惠皇帝果真那般软弱无能,太祖高皇帝当真那般瞧不上孝惠皇帝,不也还有吕太后吗?”
  
  “莫非吕太后,也办不成这件事、也除不尽我汉家的异姓诸侯?”
  
  “又或者,是太祖高皇帝好大喜功,不愿将哪怕一丁点功勋,留给后世子孙去安身立命,非得把伐灭异姓诸侯的功劳全都占了?”
  
  “若果真如此,太祖高皇帝又为何带头‘自污’,极度否定自己英明神武,反而去强调虚无缥缈的君权神授?”
  
  “好大喜功的人,怎可能受得了如此委屈?”
  
  “受得了如此委屈的,又如何会是个好大喜功的人呢?”
  
  如机关枪般,突突突突一连串的问题,问的老太后多少有点懵。
  
  也就是那么片刻呆愣,让老太后下意识脱口而出:“自然不是。”
  
  “太祖高皇帝,自然是个明君。”
  
  “其一举一动、一言一行,无不出于宗庙、社稷之考量。”
  
  “故而……”
  
  “故而………”
  
  话说一半,老太后终于反应过来,刘荣究竟要说什么了。
  
  只是话头已经开启,偏偏老太后还接了一下、拖了一手。
  
  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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